《仙境传说》【原创】RO---海音古城

泽拉图2025-09-09 18:07:08

昨天，我开始活动筋骨，牢房的大铁门已经打开，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愿再呆在这肮脏腐朽的地方了。二百年的封闭让我对这儿的一切充满了仇恨。令人惊奇的是，我的腿一动，原来那一直固定我的大鉄毬竟然被拉了过来，而我根本没费多大力气。我不必再担心身体变得支离破碎，我发现我不但没有死，反而变成了一种更高级的生命。明天我就要出去，如果叛军还胆敢驻在城裏的话，我将用不灭之躯与他们拼到底；如果他们早就失败了，那就随便找个人发洩一下吧。今天那个惊叫招跑过去的小孩就不错。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家伙的动作快的惊人，普通人，即使是受过训练的刺客也不会有那么灵巧的身手。你知道他……他有时会一下变得很小，好像在一英里之外一样，有时候他又会一下出现在我的楼底下，让我几次险些被发现……”阿克说。
“这怎么可能？你确定不是眼花？任何人都不可能那么快跑完一英里啊！”杰弗里听得入神，早就忘了刚才的承诺。
不过这次阿克也没太在意，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那大概是刺客的终极武功吧，我说不上来，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们不是有老爷爷保护吗？我看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带着两把枪呢！”
“没错，我也毫不怀疑他能对付一个刺客，但那些刺客有很多人，至少我就看见了两个！”
“什么什么？还有一个？”
“是的！我一直跟踪那个家伙，直到他转过一个街角，我实在累坏了，于是停下来，把那些珠宝给了珍妮，让他先回来，然后我休息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模了过去。就是那会儿，我看到了第二个家伙！它正趴在一条小河边的栏杆上不知在干什么，但我确定它不是在干好事，应该是在擦拭沾满鲜血的拳刃吧！然后，第一个人走了过去，好像开始说话了，但我不敢再偷听下去，因为我想第二个人发现我了，至少我看见了他那刀刃般锐利的目光！”
阿克停了下来，等待大家的反应。但令他不解的是，在这最精彩的部分竟然没有人吭气。
杰弗里蜷在被子里直打哆嗦，詹姆士说的全都应验了，阿克正在讲自己的故事，而自己觉得一直监视自己的人竟然就是阿克！
过了好半天，阿克等不及了，便问：“你们倒是说句话呀！难道就没有人为我这么惊险的遭遇问寒问暖吗？还是你们都睡着了？”
还是沉默，然后寂静中传来了杰弗里颤抖的声音：“阿克……你在讲我的故事啊…………”阿克不明白，还以为杰弗里发烧了，于是杰弗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包括詹姆士穿黑衣的样子。
这时候，詹姆士才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你跑的时候一定喊了什么了吧？”
“当然了，我不听得喊你们的名字，喉咙都快喊破了，可你们就是不回答我。”杰弗里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委屈。
“那是因为我们听不见。”詹姆士肯定地说。
“我也听不见啊。你不是在撒谎把？”阿克说。
“怎么可能？我当时都快吓死了！”杰弗里说。
“那一定是这座成了。”这时，班恩发话了，“一定是这里的什么东西，也许是几百年前对这里栽的咒语，它把声音稀释了，也让你们的衣服看起来像是黑色，同时它也影响了阿克的视觉，让杰弗里看起来一会进一会远。”
“干吗不说明白了？这里贵气不散。”詹姆士的语调还是满不在乎，但所有的人都能够感到他的不安。詹姆士似乎道出了事实真相，而真相的邪恶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掉进了冰窟窿。
最后还是头目班恩的话让大减缓了口气：“好了，兄弟们，不管那是什么，不管到底是诅咒还是鬼魂，都休想吓倒我们。别忘了，我们曾和臭名昭著的布雷德利帮真刀真枪的干过，也曾和梦罗克守军叫过板，而其我想没人希望掉进龙的肚子里。所以我们决不能逃跑，况且老爷爷带我们来这儿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从现在起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不要再争吵，一起行动，勇敢地面对想要挑拨我们的东西，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只要我们同心协力，还没遇见过无法完成的任务呢！所以现在我们放心的睡觉吧，明天一起去寻宝。”

仙境传说

泽拉图：
（十）
虽然听了头目班恩的话，大家都放心不少而且受到了鼓舞，但还是过了好长时间以后，实在支持不住了才得以入眠，而且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阿克在梦中又开始追逐那个黑衣人，但是那个家伙似乎变成了怪物，跑得更快了，稍不留神就会跑出去一大截，简直像瞬间移动过去的一样。阿克得使出浑身解数跨越房子与房子间像悬崖一样的间隙，还得努力摆脱古老家具手臂般的纠缠。更糟的是他竟然把整整一麻袋的石头像宝贝斯的背在身上，沉重的负担让他寸步难行。而那个刺客则像是一阵黑色的旋风，奔跑起来脚和地上的投影并不分开，好像影子就是他身体的延伸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影子。
杰弗里梦见自己一个人又在空旷的街道上奔跑，两边的建筑物似乎变成了狰狞扭曲的脸孔，黑洞洞的门窗大敞着，像无尽的隧道又像搜索的眼睛。奇怪的是他跑得再快也听不见风在耳边刮过的声音，而听到的永远是尖锐刺耳的嘲笑声。突然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正在朝着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子跑去，那房子的门敞开着，像一张大嘴。即便万般不愿，但他还是迈进了那扇门。就在眼睛刚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时，房子倒塌了。沉重的天花板在在了他的头上，紧接着瀑布般倾泻下来的石块迅速将他掩埋，就像巨兽闭上了嘴巴。
珍妮尽管一直搂着阿克的胳膊，但睡得尤为不踏实，一夜之中醒来了无数回，更让她迷惑的是梦中的景象让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有时候她醒过来，会发现屋里一片亮堂堂的，床铺好像撒上了水银，亮晶晶的，伙伴们都睡得很香。在她右边的墙上有一扇巨大的窗户，几乎占据作了整面墙所有可空间。从窗户向外望，所住的屋子像是建在高山之巅，不远的前方就是山峰的尽头，而下面则是万丈深渊。月亮明亮如银镜，大得盖满了半个天空，而且就挂在山崖后面一点点，似乎只要走到崖边就触手可及。银白而略带淡黄色的月亮背景下衬托出一株老树枯死的轮廓，在风中摇摆着骨头般的躯干。晴朗的夜空中没有一丝烟雾，但总有一种感觉，那风是黑色的。黑色的风刮来了远处的狼嚎，为这景色平添了一份凄凉。就连星星也躲了起来，夜空顿时变得漆黑，只留下一轮孤独的月亮，还有那株早已死去的老树。这时，珍妮就会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身处漆黑的卧室，就像谁在一个山洞里一样。墙上根本没有窗户，同样也看不见什么月亮，一点光也没有。她不敢翻身，而是静静地听着，良久，没有鼾声、没有挪动身体的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就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听不见。时间好像凝固了，她无法动弹，无法确定阿克是否还在身边。只有梦中才会有这种感觉。
詹姆士的梦更让他费解。有一阵子，他觉得深陷黑暗之中，远处不断有号角的声音传来，但他什么也看不见，无法确定方向，只觉得那声音在不断向自己靠近，就像一辆马车似的冲了过来。然后，黑暗就像一张幕布似的被拉开，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下午呆过的地方，依然倚在栏杆上看下面的流水。水流得很急，然而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像浇在一起的录音带一样突然慢了下来。水和它泛起的泡沫形成了类似糖浆的又粘又浓的黑色物质，它发出的噪音盖过了角声，并像一个浪头打过来，险些将他吞没。詹姆士拔腿就跑，见楼梯就上，好像这样就能摆脱那怪物一样。跑了好久，他累坏了，于是停了下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天空病恹恹的发黄，还点缀着些肮脏的黑点。那些移动的黑点从远处的一座山里升起，不知要飞向哪去。虚弱的太阳悬挂在她的头顶，他的心脏也随着闪烁的太阳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这时，他可以看见地面了。广袤的大地连接着远处起伏的山浪，地上尽是烧焦的野草和成片的死尸。好像是大战刚过，密密麻麻的尸体编织成了一张恐怖的地毯铺在地上。詹姆士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向后跳了一步，猛然回头，赫然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具被长矛刺穿的人体。矛头从腹部贯入，直穿出颅骨，变形的脸上黑漆漆的只剩下两个眼窝，直勾勾的盯着詹姆士。詹姆士全身一阵发凉，快要哭了出来。这时他注意到自己正站在克雷斯特汉姆宽阔的城墙顶上，身边是各种各样的尸体，好像一个变态的展览。有的尸体被长矛刺穿，有的被乱箭钉死在墙壁上，有的被巨石砸成肉饼，有的则干脆是四散的肉块，很难想象那些曾经是人身体上的东西。一阵风吹过，混合着浓重的腥臭，将詹姆士团团包围。举目四望，全城一望无际的残垣断壁上挂满了扭曲的尸体，血液混合着肉块、内脏和脂肪从尸体身上流下，像小溪汇成河流一样汇集在街道上，仿佛要组成一个新的躯体。恐惧到了极点也就麻痹了，詹姆士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呆呆得站着，任凭双眼向大脑传送着恐怖的信息。天空骤然翻起冷酷的涛声，象炸雷，想为亡魂们敲响的丧钟。角声逐渐衰弱下去，变成了沉重的喘息声，仿佛是从哮喘病人的肺里发出的。
发布于 2025-09-17 04:40:05

泽拉图：然后，寻宝行动开始了。由于安全原因，没有人提出分头行动，所以寻宝效率大打折扣。海音古城大得难以想象，道路又堵的堵断的断，行进速度无法提升。加上每天日落前都得赶回诗人的小屋，因此能够探索的范围小得可怜。诗人的小屋周围都是些样式差不多的房子，区别就在于有的只是房顶上泼了个窟窿，而有的只剩下一面墙了。所有的房间都被洗劫过了，因此孩子们往往翻箱倒柜的找上半天也找不出个像样的东西来。倒是阿克好像穷疯了一样，见着一个叉子勺子之类的就乐得心花怒放。就这样，一个星期下来，别的东西没找到多少，餐具倒是多了一大把。晚上总见到阿克一个人坐在水盆前小心翼翼的擦着那些拣来的东西。不过那些餐具擦干净了倒是还蛮漂亮的。有的竟然是纯金的！
（十二）
如此小的行动范围让孩子们伤透了脑筋。即使他们每天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还是跑不了多远。附近的房子都被搜过好几遍了，实在找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孩子们变得沮丧起来，因为这么长的时间都耗在这里，就是在梦罗克的黑市上到买点东西也能赚得不少钱了，而且最关键的，古城如此之大，他们却被限制起来，好像远处那些雄伟壮丽的景象全是墙壁上的涂鸦一样，根本无法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
几乎每天孩子们都在和老爷爷交涉，要求呆在外面，哪怕就一晚上，好让他们看看更多的地方，但都没有得到允许。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吟游诗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孩子们发现他不是被每天重复的问题搞烦了，而是陷入了什么更大的苦恼之中，饭吃得很快，然后就一个人坐在安乐椅上痴痴的望着墙上那幅画、喝酒、发呆，连诗稿也不修改了。早晨又一个人快步外出，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由于是在没事干，趁老诗人白天出了门，孩子们就坐在外面的街道上就着老诗人的苦恼瞎猜一气。斑恩一致认为和那幅画有关，不管阿克怎么嘲笑，他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争论了几天正不出个结果以后，孩子们就开始瞎编故事，从杰弗里从军记到霍尔金夫大战古城魔王，什么都变得进去，讲得不亦乐乎。往常，这些搞怪的故事中总会伴着珍妮银铃般的笑声，但现在她好像一直无法全身心的投入，这几天，他一直和阿克挨得很接近，有时甚至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由于这种事在年轻小情侣之间毫不稀奇而加上阿克经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班恩争得脸红脖子粗，所以刚开始谁也没注意到。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多天以后杰弗里第一个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珍妮有时一直盯着远处某个地方看，瞪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看一会又会突然转过头来清点人数似的把人全都看一遍，然后又不确定的去看远处那个地方，到后来几天，她总是嘴唇发颤的包住阿克，使劲闭上双眼，好像要甩掉什么东西，好像怕哭出来。
第一天就受到惊吓的杰弗里对这座空城充满了恐惧，看到珍妮一天又一天的反常，他的不安也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当珍妮又在盯着三层某个地方发呆的时候，他问：“珍妮，你在看什么？”
珍妮好像被电击了一样猛然一颤，回过头来恍恍惚惚的说：“没，没看什么……”然后又清点人数似的扫视大家。
杰弗里这一问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本来就闲得发慌，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杰弗里对异常状况是最敏感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来。于是也开始七嘴八舌的问珍妮到底看见了什么。而珍妮支吾着说：“没什么，我想是我看错了。真的没什么。”而大家再往下追问她就什么也不说了，而是低声地抽泣起来。杰弗里往三层看看，除了破房子和长得异常茂盛的树木之外再没什么了。也许是珍妮把树错看成什么了吧，他这样解释，但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就连阿克可也无法再让她说出什么了。
太阳开始下山了，阳光和硝烟混合在一起，天空看起来格外恶心，呈现出血液凝固后的褐色。班恩让大家赶快回去，而他自己则要留下来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东西出现。大家以为他开玩笑，让他赶紧一起走，而他却说：“傍晚时分最容易看见怪事，你们把对方的衣服看成黑色不就在这个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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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拉图： “但是天就要黑了，你知道老爷爷不让我们天黑后在外面逗留。”杰弗里说，看着天边正再往下沉的“血球”，有些着急了。
“如果你们想留下来也可以，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亏你还把老爷爷当作朋友呢。说我不尊重他，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难道是尊重他的表现吗？”阿克翻起了旧帐。
“我知道这样有悖他的话，但总得有人留下来看看究竟吧？真你肯定看见了什么，而我们全都在场，不会只是光线的问题。我必须要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才能确保我们以后不会再被吓着。”
“别在这儿逞英雄了，你这傻瓜。万一真有什么东西出现窜出来你怎么对付得了？怎么说也得有人帮你一把吧？”阿克说这站在了班恩旁边。
珍妮哭着拉他们俩的手，让他们都回去。可是越有人劝班恩的决心就越不可动摇，好像找到了当英雄的感觉：
“不行，阿克，你不能呆在这儿。看看珍妮，她现在最需要关心和安慰，你怎能离开她？”
阿克红着脸把珍妮搂在了怀里，带着歉意抚摸着她的头发。谁也没注意，詹姆士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班恩旁边的石头上，叹了口气说：“我留下来。”
“哦，好了，别闹了，你们都快点回去吧。”班恩说着拉詹姆士起来，“你们关心我，这我很清楚，我们都是好兄弟。但是我觉得用不着这样。天一黑我就往回走，决不会迟疑半秒。我也不想发生什么情况，只是为了排除几种可能性。如果能证明是珍妮眼花了那就更好。不过，阿克，”班恩招呼阿克过来，然后小声对着他的耳朵说，“尽量让她多说点。”阿克点了点头。
詹姆士抽出短剑，放在班恩手里，有脱下外衣给他，说：“天已经凉了。”然后和大家一起犹豫着往回走了。
“如果谁敢偷吃我的晚餐，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班恩在背后喊道。前面的人“哈哈”的笑了。
（十三）
我们慢慢的在街道上走招，目睹招环绕周身的荒凉，并把它与记忆中的景象作对比。这里静得出奇，往日繁华喧闹的市井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回想起来，那种喧闹曾是我深恶痛疾的：平民百姓为一分一毫的利益争执招，有时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富贵人家大腹便便的在他们中间闲逛，不时让仆人去买一些豪华的奢侈品，并向穷人们偷去不屑的目光。我曾经厌恶了这一切，不止一次想找个世外桃源去追求理想的生活。但此时此刻，往日的一切让我留恋，我仍不承认对那些东西有多大好感，但我希望人们能活招，至少应该留下他们的子孙。那些生的景象像刺刀一样不断刺伤我的心灵，纵然有些东西不是值得赞美的，但他们应该存在，因为他没都没有最该致死。有些是我们平时不在意，等到失去后才觉得追悔莫及。我庆幸自己现在没有泪腺，不然我会哭得像个孩子。周围确实万籁俱寂，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听到不存在的亡魂的哭嚎，他们在控诉这一切，他们是无辜的！主啊！你曾眷顾了我，难道就不能宽恕他们的灵魂吗？

朋友们走后，天很快就黑了，周围都被蒙上了阴影。天色阴郁，只有远处一点还泛着暗红，其它地方都黑得像个洞穴。就这从远方洒来的一点点光线，班恩瞻仰着古城的建筑。阴影似乎删除了房屋破损的棱角，即使那些在白天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房子现在看上去也雄浑结实。灰暗的天空作为背景衬出古城的豪迈，不知什么地方的塔楼几乎要把天戳个窟窿。夜晚是古城复苏的时候。但是呆气的外表也掩盖不了精致的特点，班恩记得一些房子上雕刻的东西。有的保存完好的雕塑立在房檐上，真是栩栩如生；甚至一些怪物样子的雕塑被砸坏了一部分后经好像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不得不佩服上古时期建筑师的聪慧。还有就是富贵人家大宅的墙上，后市的大块石头上刻着精美的图案，尽管经过焚烧，大部分已经看不清了，但从仅存的一点来看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来。大多数人的墙上不不是刻的光辉的家族史就是民间传说，班恩听说原来有个叫作安东尼尔斯的伟大骑士，没准有些画上最高大的那个人就是他呢。班恩忽然觉得老爷爷一直看的那幅画就是克雷斯特汉姆原来的样子，但为什么那原来银白色的城市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灰蓝色呢？也许是时日太长氧化了把，也许是作画的人为了追求效果特意把它画成银白色的，谁知道呢？
发布于 2025-09-17 04:40:05

泽拉图：班恩就这样想着，痴痴得望着对面房子的轮廓逐渐与夜幕融为一体。有一阵子这地方黑得要死，什么也看不见，班恩只有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后来月亮升起来了，虽然在这样的天空中单薄得像个影子，但总算有一点光落下来了。班恩觉得在这样傻等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况且天早就黑了，他已经超过老爷爷规定的时间太久了，于是决定往回走。
但是，走，哪有那么容易？月光淡的可以，班恩分不清路面和墙壁，更别说地上会绊人的东西了。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傻，怎能不带一点照明的东西就在那里一直呆到天黑呢？但现在光抱怨顶什么用，班恩还是得硬着头皮跌跌撞撞的往前挪。
这路走起来，比白天还费劲一百倍，没走几步，班恩就得坐下来休息。然而正在他喘气的时候，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谁！？”班恩一个激灵站起来，朝着黑暗大声发问，但立即就发现自己又干傻事了。
那惨叫声拖得特别长，所以它确定不是自己同伴的声音，但那声音确实让人毛骨悚然。。刺耳的尖叫冲破寂静的屏障，有目标一样直冲班恩的耳朵，不像痛苦，倒像是委屈，很长时间才消散。
班恩吓坏了，全身僵硬不听指挥的站在原地，活象一根盐柱。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不知是什么人能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声，但很显然，那人肯定活不成了。
班恩就这么站着，自己也不知道要站多久，直到有“噗啦噗啦”的响动从背后传来。是一只鸟吗？肯定是只大鸟，不然没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但转念一想，来古城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见过鸟的影子？甚至连鸟叫都没听见过。想到这里，班恩又是一身冷汗，正在他分析情况的时候，那声音又来了，而且更近了，更糟的时随之而来的一股恶臭，好像是什么动物腐烂的味道，但有参杂着些别的味道，像生肉的味道，总之，是恐怖的气味。
就像被按了开关的机器，班恩意识到危险就在背后，于是他撒腿狂奔起来。顾不得脚下的路况，顾不得这条路通向那里，他只知道疯狂的向前跑……
（十四）
黑沉沉的道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班恩不顾脚踝扭伤的疼痛和树枝在脸上的撕划，用尽所有力气一直向前跑。他虽然跑的疯狂，但仍不失冷静。他在心中盘算着，这几天走的路一遍一遍在他脑海里闪现着，高度紧张的神经把他全身的感觉和脑中的图像一一对比，努力想确定自己的位置。不过这么做的同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像杰弗里一样一直找不到老爷爷的家的话，他就会一直跑下去，只要确定自己没有在上下楼梯就还有机会，就一直跑，直到找到光亮或者自己的肺炸开，或者被什么东西吃掉。
那是什么?班恩觉得自己眼花了，因为在前面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桔黄色的亮点，就像万圣节的南瓜灯一样。他使劲眨了一下眼，那个亮点还在，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是烛光！班恩看得清楚了，那时老爷爷房子了透出的烛光。就像是死里逃生一样，班恩发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杰弗里和詹姆士在门口等着，腰间佩着短剑。见到头儿平安归来，杰弗里激动得跳了起来，口齿不清的迎了上去：“嗨！大块头，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你知道那声音……我还以为……”尽管自己也很激动，班恩还是安慰了差一点就把他抱得喘不过气来的杰弗里。而詹姆士那个“冷血”的家伙早已经进屋去了。
所有小伙伴到齐之后，阿克站起来问：“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其他人不解的反问。
“那声音。说吧，头儿，你一定看见了什么。”
“干什么啊，阿克。班恩平安的回来了，这不是最重要的吗？你还问他那种事！”杰弗里不高兴的说。
“那么你认为我们的头儿自告奋勇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样狼狈的跑回来?”阿克说。
“我没有看见，只是听见了。不过声源可能离我不远。”班恩说。
“噢，我看也是，因为那些火焰就在你留下的地方升起，我还以为你把什么东西解决了呢。”
“是吗？有火？不过那时我已经往回走了，而且被那声音吓得不敢动弹，什么也没看见。如果我再晚走一回就好了。”
发布于 2025-09-17 04:40:05

泽拉图： “哦，你是想被魔鬼杀死呀。”詹姆士坐在墙角里，头也不抬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杰弗里喊道，“每次都是这样，一轮到你说话就尽说些吓人的东西。什么妖怪啦、魔鬼啦，你一定是精神不正常了！在这儿有人见过魔鬼吗？一百年来有人见过魔鬼吗？”
“那可说不准，”阿克抢过话头，“创世之战以前，整个世界上魔鬼都与人类共存。考古学家说，现在的很多动物都是魔鬼进化来的。”
“所以今天的叫声也是魔鬼发出的吗？那分明是人类的声音……”
“我见过一些魔物，”又是詹姆士，“有一次我和菲利浦出行，在沙漠中把水壶丢了，看见一株仙人掌，我就想用带子把它切开喝它的汁液。可没想到那仙人掌活了过来……我是说他动了起来，向后跳着躲开了，然后把全身涨得像个气球，把所有刺都射了过来。幸亏菲利浦及时把我送回梦罗克。医生虽然把所有刺都拔了出来，但上面的毒仍然让我发了一个星期的烧……”詹姆士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就把头埋在膝盖里不出声了。
伙伴们也停止了争论，屋子里一下变得静悄悄的。大家都猜得到詹姆士在想什么，只是希望他不要哭得太伤心。菲利普，对于身为孤儿的詹姆士来说，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人，也只有跟他在一起，詹姆士才会收起那种冷酷的神态。
悲剧发生在梦罗克西南方向的山后面，据詹姆士说那座山其实是一座巨大的要塞。虽然因为帝国的法令他们都没有亲身去过，但因为詹姆士的反应，他们也都没有把那当成简单的传闻。
据詹姆士说，那个要塞有重兵把守，就是引为那座山后面有魔物生存。国王对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为了不让百姓直到创世之战是不彻底的，他们一直想法儿隐瞒。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有意亵渎上帝的名义处死了，菲利浦也是。有一次，飞利浦和詹姆士衬一个警卫打盹，悄悄的翻过了那座山。飞利浦说，即使被处死也好，他也要看看那山后到底封锁着什么。于是他们看到了，那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他说他们看到了一种会直立行走的狗，提着弩背着箭筒，漫无目的的边走边打哈欠；他们看见比人还粗的黑蛇，蜿蜒在沙山上；他们看见长着蝙蝠般的翅膀，戴着面具飞行的弓箭手；他们看见地夏某种生物会突然立起，带着满身的沙子到处游荡，好像是沙子拥有了人形，活了过来。在一座长长的横块一个大峡谷的桥的另一端，天生的强盗种族哥布林攻占了一座规模宏大神庙，因此他们不再像马戏团的小丑那样受保护，而是帝国的敌人。那座山面向梦罗克的一面不过是普通的山，但另一面则是用大块的砖石加固的铜墙铁壁，好像一座大坝。墙壁上有一排排整齐的洞口，里面安放着大炮。数以千计的装备着火绳枪的士兵时刻保持着警戒，每当愚蠢的哥布林有所行动，在梦罗克都会听到隆隆的炮声。在这样的要塞里，不管如何努力，詹姆士他们还是被发现了。在被抓走前，飞利浦把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撒进了詹姆士的眼睛，造成了暂时的失明才让他逃过一劫。而飞利浦本人则在两天后被吊死在绞架上。
“说吧，头儿，”阿克又问了，“那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班恩支吾着说，“我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只是听见它来了。有拍打翅膀的声音，像鸟儿，但是我肯定它比鸟儿要大得多，大概和人一样高。它来的时候，有一种气味……就像刚死去的动物身上的，但我更觉得像是刚活过来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种感觉。但是我似乎听到了另外的声音，好像那东西在憎恨着什么，恨得咬牙切齿。”
（十五）
“憎恨。”伙伴们品味着这个词，想搞清出乎它的真正含义。
“我听老爷爷说，事物的恐怖不再其外表，而在其内心。我想怎恨得怪物应该不是很可爱。”班恩说。
“是啊，说到霍尔金夫，他今天可真慢呀，都啥时候了还不回来。”阿克不耐烦地说，一边来回踱着步子。
“什么？老爷爷还没回来？”班恩自打进了门就被伙伴们的一系列问题给缠住了，现在才发现吟游诗人不在场。
“是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呢，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杰弗里抱怨道。
发布于 2025-09-17 04:40:05

泽拉图： “老爷爷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珍妮小声说到，生怕弄不好自己的话就会成真。
“不会的！老爷爷能轻而易举的杀掉一条龙，凭他的功夫，任何人也伤不到他！”班恩坚决得说，但他心里也没底，老诗人固然身手不凡，但这城里不知有多少魔怪，而且更可能不仅仅是魔怪这么简单，他总觉得这城拥有生命，他那巨大的胃里正分泌着致命的胃酸，要把一切外来物消灭。
“希望如此。”珍妮低下头，声音小得像是自言自语。
孩子们不再出声了，杰弗里坐在地板上，闭上眼睛休息；班恩盯着墙上的画，脑子却在走神；阿克搂着正在发抖的珍妮，尽管不愿承认，但没有老爷爷在，他们呆在这个小屋里和外面又有什么不同呢？詹姆士坐在餐桌旁，低头为飞利浦祷告，也担心他梦中的事会在今夜发生。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门“咣当”一声开了，孩子们猛然站起，欣喜地发现霍尔金夫回来了。老人从未像今天这样显得疲惫，他把一大麻袋东西扔到旁边，说：“我能找到适合你们的东西就这些了。”
还不等他说清出袋子里面都装的是些什么，孩子们就一拥而上，紧紧地抱住他，生怕是自己的幻觉。杰弗里的嘴巴突然变得特别灵活，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谁也没听懂的话，不过大家都明白大意是大家有多担心你以及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珍妮抱着霍尔金夫哭了起来，就连詹姆士也面带微笑的看着那抱成了一团的人。
见到孩子们这么关心自己，霍尔金夫一扫脸上的倦影，容光焕发的一边安慰孩子们一边说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地把孩子们一一从身上放下去。
当帮助孩子们确认了他们不是在做梦，面前的老头儿也不是幽灵之后，霍尔金夫打开墙边的包裹，拿出了几件武器和装备，孩子们又是一拥而上，指指点点地猜那些都是什么。
“哇！这是盗贼之衣耶！”杰弗里拿起一件用黄色的材料线编织成的衣服，惊叹道，“你们看哪！这可是刺杀公会的人才穿得起的衣服呀，在黑市上也要卖好几十万呢！”
“什么破东西值那么多钱？拿来看看！”阿克说着躲过杰弗里手中的衣服。当他把衣服捧在手上时惊呆了。早就听说这种衣服非常结实，刀子划上去都不会留下痕迹，但没想到它竟然这么轻，几乎没有重量！阿克一直这么捧着，最长的老大直到下巴都快脱臼，惊叹于制造者的巧夺天工。
詹姆士拿起一把有着华丽剑柄的长柄短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感觉不错，又拿起一面圆盾掂了掂，也不是很沉，就再没说什么。
班恩在武器堆里大翻特翻了一阵，失望的直起身来：“难道就没有一点真家伙？”
“真家伙？你可以去外面的死人堆里找一找。”阿克说，“一把剑就足够把你压趴下，别看我们叫你大块头，二百年前怒雷骑士的铠甲才叫真家伙，据说用火枪也难以打穿，可那种铠甲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沉了，只有妙勒尼山脉特产的种马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大嘴鸟才能托起全副武装的努雷骑士。即使那些死人堆里的铠甲没那么沉，也足够让你寸步难行了。”
“行了行了，阿克，别再给我上课了。”班恩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拿了盗贼之衣也不用这样刺激我呀。”
“怎么？”杰弗里这才反应过来阿克想把自己找到的宝贝据为己有，“快还给我！”杰弗里急了。
“生什么气嘛，再让我看几眼，反正回家卖了大钱，大家平分。”
“不，这不是让你们拿回去卖的，是让你们穿的。”霍尔金夫说，“因为明晚，我们将在外面过夜。”
孩子们像烧开了的水似的，欢呼雀跃，感谢他们的“财神爷”。发布于 2025-09-17 04:40:05

泽拉图：（十六）
主啊！救救您可怜的仆人把！我完全迷失了，失去了家人，我不知道活招还有什麽意思。时间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知道这种生命形式能把记忆保存多久。我怕时间长了，我会忘记自己的过去，怕我会忘记我是谁。我怕妻子美丽的面庞变得模糊，我怕女儿天真的笑颜褪色消失。如果没有那些，我会比死更难受。
我已经试过在阳光最强烈的地方沐浴，那会让我骨头上的东西变质死亡，但阳光还不够强烈，死亡的速度太慢了，到了夜间他们又会重新长出来。我打算到古城外面去，让外面强烈的阳光杀死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呆在这里还有什麽意义。的确，外面有人闯进来了，但他行动自如，我不指望再踫到他。就像那个骑士团的城堡一样，那阴郁的塔楼依旧俯瞰地面，但还有谁会畏惧他的威严呢？
但有人劝告我，他们没有舌头，但声音却能直接传入我的脑海：“是什麽让你觉得外面的情况会更好呢？”是啊，我凴什麽认定外面的情况会更好？叛军把全国最坚固的克雷斯特汉姆变成了监狱，他们也能把其他的地方变成坟场！
果然还是孩子，当他们听说有机会去探险顺带赚钱的时候，就把早先的担忧和害怕统统抛到了脑后。也是因为饿了，今天是人带回来的食物显得特别的香，孩子们狼吞虎咽，生怕吃慢了就没了。
边吃，他们还一边计划着明天的活动。
“明天我们去哪？”班恩把一大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嚼得不亦乐乎。
“当然是去城堡了！”阿克拿着一根香肠，把它当指挥棒一样挥来挥去，“那儿是领主呆的地方，值钱的东西肯定最多。”
“别做梦了，”班恩否定道，“你都那么想，别人肯定早就那么做了。那儿肯定也是叛军劫掠最凶猛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剩下给我们了。”
“多少也会剩下一点呀。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不一直在捡别人剩下的东西吗？”
“这倒不假，但是我们只有两天呀，城堡在城市的最高处，也就是山峰上，爬上爬下分别都得用一天还不止，我们能不能及时回来还说不准呢，哪有时间去捡东西？”
“这倒是真的……”阿克不服输，还想争辩，但找不出什么理由了。
“我觉得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去骑士团，就在这层的最左端，我们不是常常谈论那吗？现在终于有机会去看看了！”班恩提出一个最实际的办法。
珍妮颤抖了一下，虽然动作很小，但还是没法逃过霍尔金夫鹰一样的眼睛。
“不！”杰弗里站起来大声说，“五（我）估（不）去那以（里）！”
“喂，杰弗里，你再说什么呀？把你的面包咽下去再说不行吗？你差点把我恶心的吐出来。”阿克不高兴的说。
杰弗里脸一红，费了好大劲终于把面包咽下去了：“我不去骑士团！”
班恩被杰弗里的激动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怎么啦？干吗那么强烈的反对？”
“每次看到那黑压压的尖顶我就不舒服。还记得第一天来的时候我走丢了吗？那时候最让我害怕的就是骑士团的城堡了，现在还作恶梦哩，我绝对不去那里！”
看到队伍中有人强烈的反对，班恩也只好放弃自己的方案，改口说：“那去修道院把。就在第一层，离得也不是很远。而且据说古城的修道院是全国最大的，照阿克的理论应该也有不少好东西剩下。”
这回没人反对了，大家快快的吃完饭，收拾了各自选中的装备，就上床睡觉，为明天做准备了。等到孩子们都睡了，霍尔金夫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安乐椅上欣赏对面墙上的画，不时地泯一小口甘甜香醇的佳酿。
画中的孩子冲他天真的微笑着，看着看着，他的嘴角也开始抽动起来。猛然间，他感到时间的飞逝，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画中那银色的背景是属于那年轻的孩子的，也许自己能做的已经不多了，毕竟，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
有脚步声从卧室传来，老实人回头，看见珍妮传着睡意从里面走出来。
“还没睡吗，老爷爷？”珍妮用带着睡意的声音说。
“是啊，瞧！”霍尔金夫举起酒杯，“我的酒还没睡啊，我打算陪陪她。”他微笑着说，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心事重重的样子。同时，他也看到了珍妮的微笑，烛光中那笑容显得很美，恬静又富有活力。有一会儿，他的眼睛竟然被那笑容吸引住了。
发布于 2025-09-17 04:40:05

泽拉图： “我让你想起了什么人，是吗？”珍妮似乎猜透了老诗人的心。
“啊，不……我其实是在想……”
“是你的妻子吧？”珍妮走近了些，“您其实不用总把自己藏起来，那样是很累得吧。”
吟游诗人没什么话说，只得微笑了一下。
“您肯定有妻子吧?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分开了，不是吗？”珍妮的声音很小，语气也很轻，让人无法拒绝回答。
“是啊，当然有过。因为年龄啊……没几个人可以活到我这种老不死的地步。”诗人打趣似的说，但自己也明白，珍妮知道自己没有说实话。
“这里面真的有东西，对吧？”珍妮换了话题。
“什么里面？”诗人装作听不懂。
“这古城里面。”
“呃……不……”
“我看见了。”珍妮的语气坚定了，“是魔鬼吗？”
“好吧，我投降。”诗人笑着说，“你可以认为它是也可以认为它不是，看你怎么看待他们了。我知道外面的传言五花八门，但我会让你们明白真相的。”看到珍妮一时没有作声，诗人接着说，“那么现在你为何不去睡觉呢？明天可能会很累的。”
“那么您呢？”珍妮看着他的眼睛问。
“我要陪我的酒呢。”诗人又笑了笑。
“是陪这幅画吧？”
诗人一下怔住了，没想到这个平时安安静静的小女孩竟如此会揣度人心，那么她是不是全都知道了呢？
珍妮走过来，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了声“晚安”就回到卧室去了。老诗人看着她那优美的背影，又看了看墙上的画，思绪不知第多少次飞回了从前……

（十七）
一天的清晨总是令人愉快的，就连身处海音古城的孩子们也一样。吃过饭，孩子们就换好里一天前为自己选好的装备。班恩把自己武装的像个剑士，引得大家一阵发笑；而阿克则把好几个口袋在腰带上系了一圈，看样子是想把整个修道院都装回来。
霍尔金夫没有浪费他们的时间，只是叮嘱了几遍天黑前一定要在修道院门口等他、在他来之前不要乱跑就让他们走了，而他本人则和孩子们背道而驰，朝着骑士团赶去了。
虽然孩子们兴高采烈，健步如飞，但不得不承认，在克雷斯特汉姆赶路可真是活受罪，青石路面被砸得坑坑洼洼的不说，不时还会冒出来一块巨石挡住去路，这样孩子们就不得不怕上去再从对面爬下来；更有甚者，有时候路边的房子还倒在路中间，无视大石头就这样把路封死，活像是多出来一道墙，逼得孩子们不得不另寻他路。
幸亏楼梯离老诗人家不是很远，要不然孩子们的兴致撑不到一层就会被磨损殆尽的。连接古城一、二层的楼梯有五十米宽，高两千级有余，在山体上来回扭动着“Z”字型。除了几处断掉之外，整座楼梯还保留着原来的面貌，雄伟庄严，充满了霸气。据说每个台阶都有一个故事，不过究竟是什么故事就无从而知了，残酷的岁月已经让人们忘记了古城昔日的光辉。
在一层走了不远，古老的修道院就赫然立在眼前。它那雄伟的外观着实把孩子们镇住了。修道院就像一座巨大的城堡，顶部几乎与二层的街道相接，一座巨大的十字架就矗立在顶棚中央。修道院和古城其它建筑一样，由巨石砌成，最小的也有半人多高。高高在上的窗户现在只剩下了破碎的窗棂，但很容易想象在古城还充满阳光的时候这座镶着彩色玻璃的建筑是何等美观，她成为全国最著名的修道院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现在修道院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光辉，成了铁青的巨人，带给人的不是神圣，而是压抑和神秘。
在门口站了一会，阿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第一个迈向了那如同巨口般张开的黑洞洞的大门。接下来是詹姆士，班恩。杰弗里正要往里面走，忽然发现珍妮正盯着修道院的顶上看。这次杰弗里没有叫她，而是抬起头跟随她的目光。有一瞬间，他确定在二层的街道上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一阵寒冷立即爬上了他的脊背，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可那个东西还在！杰弗里脸色开始发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他猛然醒悟到，那东西不过是棵树。他转了几个角度看，没错，果然是棵树，刚才一定是因为过度紧张而看走了眼，二层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安静如初，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耗子骚扰过的墓穴。这时他发现珍妮已经走到修道院的门口了，他又一个人被落下了，真是的，不是说人影吃一堑长一智吗，可是这都不只是第多少回他一个人被落下了。于是他赶紧跟在珍妮后面，郁闷的走进去了。
发布于 2025-09-17 04:40:05